单位文秘网 2021-09-03 08:55:23 点击: 次
【内容摘要】《海豚湾》凭借其独特的记录片话语进行了揭发虐杀大批海豚的真相的独家新闻报道式的声像叙事。影片驳诉“海豚是害虫”的谬论,警示食用海豚之恶果,以海豚在海洋馆和大海中鲜明对比的影像语言明示人类对海豚的理性关爱应是“让它们自由自在”,并以海豚血染海湾的震撼一幕呈现海豚的生存困境和人性的黑暗。《海豚湾》用真实的影像叙述了对海豚这一物种的深切关怀和对生态失衡前景的人文忧思,同时有效地唤起了一场解救海豚和生态危机的积极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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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保护协会的创始人路易·西霍尤斯所导演的影片《海豚湾》是一部独一无二的生态环保记录片,它以震撼人心的真实影像将屠杀海豚的真相大胆地公诸于众,同时展示了海豚和人类所面临的不同生存困境和生态预警,努力唤起了一场解救海豚和人类的积极行动。西霍尤斯在片中说,“我们的努力不止是为了揭露屠杀,更想记录一些能改变人心的东西。”这一点,他应该是做到了。《海豚湾》于2010年2月荣获第82届奥斯卡最佳纪录长片奖,它所要彰显的生态环保思想和舆论力量借着奥斯卡“小金人”这个世界最高影像奖项的新闻效应迅速传开,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不断“形成强大的国际氛围和正面压力,迫使日本等一些支持捕杀海豚的政府转变立场[1]”。
一、生态危机的根源和生态灾难的预警
当代生态危机的根源和实质,在于人类忽视与自然的均衡关系,无节制地膨胀自己单方面的利益。当代最杰出的理论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早就惊叹:“地球进化史持续了50亿年,人类文明从开始到现在顶多20万年。可我惊恐地发现,在这20万年,人类已将地球50亿年内积攒的资源耗掉了一半![2]”
影片中,IWC(国际捕鲸委员会)的副会长日本的森下助二将海豚列为“害虫”,还将问题上升到“海豚使世界渔业产量的减少”的战略高度。随后,对IWC各国代表的访谈片段的昭然地揭露了日本以经济贿赂方式收买各国代表的政治丑闻。虽然没有明确的数据表明每年捕杀多少海豚才会威胁到整个海洋生态系统,但是日本每年捕杀多达约23000条海豚却是一个足以把海豚推向灭绝边缘的一个惊人数据。在日本,与其说捕鲸是一种文化,不如说是一种商业。日本太地町是全球海洋公园最大供应商,每条活海豚售价可多达十五万美元。为此,日本大量捕杀。“当鲸鱼被置换为权宜之下的海豚,当传统的‘出渔’被置换为‘利用噪声对途经这片海域的所有海豚实行一种残酷而高效的驱赶和围捕’,渔民们所捍卫着的早已不再是所谓的‘传统’,而毋宁是利益背后,日趋冷硬和自欺的麻木与偏执。[3]”日本政府将海豚列为“害虫”,如纪录片中IWC的巴西代表公开表示的一样,“对我们来说,你们的陈述,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无稽之谈!”。人类同其他形式的生命特别是动物共享着这个星球并在一个相互依赖的生态系统里共存。尽管人类的各个社会在经济和文化上存在显著差异,但每个社会都应该关注到全人类的利益和整个生态圈的平衡,都应该在一个人道的和可持续的方式上开发利用和保护自然资源。
人类长期排放的各类污染物不仅对生物体造成长期的危害,也通过生物流成为全球性生态公害。影片中的临时DNA鉴定实验室发现从日本各地购买的标注着南极安全鲸肉的食品实际上就是太地町镇的海豚肉,这肉含有高浓度的汞和其它污染物!日本的海产品中建议汞含量为0.4ppm(百万分之一),但太地町镇的海豚肉中含有2000ppm的汞,毒性高得令人咋舌。可是,面对采访的镜头,日本渔业部的副部长诸贯秀树却一再顽固地强调食用少量的海豚肉有益补充人体所需要的营养。太地町市长甚至把海豚肉规定为学生的免费午餐,以宣传推广捕杀海豚。为了警示世人,《海豚湾》插播了日本纪录片大师土本典昭代表作《水俣病患者及其世界》的片段:1956年日本爆发水俣病,当时日本的智素公司暗中向海中倾倒高浓度的含汞废料,在长达12年的时间里,日本政府与智素公司合谋,掩盖了这两者之间的关联,而长年累月毒性积累的恶果就是不断有畸形的婴儿出世。可悲的是,1956年的水俣病并没有唤醒太地町政府和渔民的生态道德和意识,因为巨大经济利益蒙住了他们的双眼和良知。若非《海豚湾》通过影像进行触目惊心的生态灾难的预警宣传,水俣病的悲剧迟早都会重演,因为无论以何种物流方式被任何人消费掉,含有高浓度汞的海豚肉都无异于一颗生态灾难的定时炸弹。《海豚湾》通过触目惊心的影像进行生态灾难的预警宣传,阻止含毒的海豚肉的买卖,这是一种高尚的国际人道主义的无私关怀,其实,除了要放海豚一条生路外,人类还应该保护人类和海豚共同的家园——地球,努力还海豚一方健康干净的水域,这样人类才会有更大的生存空间。
二、海豚的权利——让它们自由自在
美国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的哲学教授汤姆·雷根提出的“关于野生动物权利的总方针是:让它们自由自在(Let them be)![4]”人类不应该把自己凌驾于其他物种之上,既然所有的动物都是与人类在一个互相依赖的生态系统中共存的生命实体,它们理应得到人类的尊重和关心。作为食物链中和人类同级的一种哺乳动物,海豚具有自我意识、有灵性、对人友善。人类对待它们的最佳方式是让它们自由自在而不是囚禁它们,更不是为食其肉而将它们赶尽杀绝。《海豚湾》的发起人里克·奥巴瑞曾享有知名海豚训练师的所带来的巨大盛名和财富,直到有一天海豚凯西的自杀而才使他幡然醒悟:被囚禁的海豚并不快乐。奥巴瑞开始忏悔,之后太地町镇的海豚大屠杀唤醒了他对这一物种的深切关怀和对生态失衡前景的人文忧思。奥巴瑞开始走上了一条拯救海豚和海洋生态的赎罪之旅。作为资深摄影师,西霍尤斯选择了用对比的影像叙事告诉观众,“让它们自由自在”是人类对海豚最好的道德关怀。
在海洋馆和大海中,海豚表现出两种不同行为,冲击着观众的视觉、震撼着观众的心灵,并直观地传达一种明白无误的信息:把海豚囚禁在海洋馆就是不行!海豚一天能游60多公里,狭小的水池于它们而言无异于牢狱,海豚属于听觉动物,过滤器的噪音都有可能会使它们成批死亡。在人声鼎沸的海洋馆,海豚顶着压力微笑着理解人类所传递的信息,遵照人类的指示表演各种美妙的跳跃动作,它们总是表现出十分温顺可亲的样子与人接近。可奥巴瑞却说,“海豚的微笑是大自然中最高明的伪装。”尽管看似微笑,海豚们却是在痛苦地哀鸣。海洋馆里陈列的瓶瓶罐罐胃药传递了这样一个残酷信息:海豚因为压力过大而患胃溃疡。接着观众在看到表演的海豚跃出水面的同时听到“Smile, though your heart is aching.”的音乐。而回放的水面漂浮的一具具海豚的尸体的影像则更让观众难过不已,尤其是在目睹惨像的同时还耳闻奥巴瑞以悲悯的音调诉说海豚在生命变得无法承受时会有意识地闭气自杀。
如果说海豚在海洋馆里微笑着哀鸣,那么它们在大海里奏响的则是一首欢快自由的畅想曲。蔚蓝的海洋里,海豚无拘无束地飞速穿行;碧波荡漾的海面上,海豚自由自在地嬉戏、玩耍、跳跃,这一幅画面壮观开阔、行云流水并洋溢着浓郁的生命气息。片中潜水员曼迪·瑞·克鲁克姗克在海洋中与海豚一起畅游的奇妙画面更是赏心悦目:那只海豚显得异常温顺,它主动接近曼迪,显出对她的兴趣,曼迪刚一伸出手,海豚就立即贴着她的手游过来,然后停在她面前,任由她轻轻抚摸。《海豚湾》以生动流畅的影像语言呈现了海洋生物和大海水乳交融,海洋生物与人类友善和谐的真实美好的一面。这种影像带给了我们以全新的视听感受,也完美地展现出了生态圈中海洋、海洋生物、人类之间的平衡、和谐的状态,促使我们反思人类恶性干预自然给动物带来的痛苦,唤起了我们的救赎意识。如果能够理解和直面海豚微笑背后的阴影和痛苦,我们就应该认同雷根教授“让它们自由自在”的理性关爱方式。
三、用震撼的影像解救海豚
随着人物访谈、科学数据资料的展示,一幅海豚生存困境图的轮廓在观众的视野中渐渐清晰。围捕和挑选海豚的场面是公开的,但那些没有被挑选上的大批海豚被赶到了那个戒备森严的海豚湾,但它们以何种方式“被安静”的事实真相仍是太地町政府和渔民极力要掩藏的,这是最让观众揪心的悬念。最终,摄制组成员们犹如谍战片中的特种部队一样秘密潜入海豚湾,把所有的摄像机和窃听器成功安装到位。然后,幸运地全身而退的全体成员们表情凝重地听着渔民们的交谈,听着被围困的海豚的哀鸣,静静地等待着架设好的摄像机传过来的真实影像。
天亮了,渔船的出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原本蔚蓝纯净的海水,瞬间突然被屠戮海豚的鲜血染红。这被挑剩的大批海豚遭虐杀而血染海湾的一幕在整个影片中那最震撼人心。那一刻,摄制团队的艰辛行为终于有了回报,他们震惊了,他们最终得到了他们最想要的但也最不想看到的真实影像。我们也震惊了:近景、中景中渔民们刺向海豚的钩子也生生刺痛了我们的心,全景镜头中那一湾血色海洋则强烈地冲击我们的视觉,震撼我们的心灵。这血腥的画面很快就变成了某种复杂的象征和挑战:它似乎忽然锐利地洞穿了这丰饶繁盛的食物链和食品工业背后那冷漠和阴暗的人性,催逼着人类残存的道德和良知。
但这个屠杀海豚的真相,并不是影片的终极目标。《海豚湾》最终是要用影像的力量,唤起阻止屠杀海豚的积极行动,“也正是在这一点上,路易·西霍尤斯和迈克尔·摩尔所一贯秉持的‘真理电影——社会行动派纪录片’的初衷不谋而合[5]”。影片的结尾处,满头白发的奥巴瑞胸前挂着循环播放着大屠杀的血腥场面的显示屏,游走于IWC的年度大会的众代表和记者间,伫立于熙来攘往的街头上,而驻足观望的人越来越多。这是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画面——这个理想主义的摄制团队,积极执着地用他们的行动,努力唤醒这个飞速变幻的世界对生灵的尊重和关爱。
四、结语
《海豚湾》凭借其独特的记录片话语进行了独家新闻报道式的揭发虐杀大批海豚的真相的影像叙事。那震撼人心的影像使海豚和人类不同的生存困境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并很快形成了舆论。这影像是摄制组成员们积极行动的成果,它承载了他们的人道主义关怀,它渲染了他们那饱满的激情、执着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它唤起了一场保护海豚的全球性行动。美国知名电影人、第25届圣芭芭拉国际电影节执行主席罗格·德林断言从生态环保的角度考虑,2009年没有哪一部电影能与《海豚湾》媲美。影片的摄制团队为保护海豚所做出的无私无畏的努力,正好应了影片那张大型宣传画报中的标语:人类是海豚最大的威胁,也是它们唯一的希望。
参考文献:
[1]人类为什么非要屠杀海豚[N].北京:人民日报海外版, 2010-7-5.
[2]转引自陈扬、李小萌、王小明.将低碳生活进行到底[N]. 广州:新快报,2010-5-4.
[3][5]捕风.《海豚湾》:是什么让我们无法移开眼睛[N].广州:南都周刊,2010-2-26.
[4]叶平.回归自然,新世纪的生态伦理[M].福建:福建人民出版社,2004.P: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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