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文秘网 2021-07-30 08:11:37 点击: 次
多少年来似乎是人类一直在控制着动物的生命。然而,“非典”和禽流感的爆发让现代的人们感受到动物真正的凶猛,这些疾病似乎是动物向人们暗示彼此之间微妙的关系,是向人类再次发出的警告。
最近几百年,人类的数量在迅速地膨胀,而动物的数量却以惊人的速度减少甚至灭绝。动物世界已经开始向人类发起了进攻,疾病成为动物反击人类的方式。瑞典病理学家福尔克·汉申说过,人类的历史就是疾病的历史。而人类历史上几乎每一次大规模流行的瘟疫,都与动物有关。
人体本身包含多个生态系统,每套系统都存活着人类的死敌。透过放大镜,可以看到我们身体上的毛发很适合一些生物居住(图1)。我们的头发中还会有白虱,正常数目在20只左右,糟糕的情况会有成千上万。还有一些隐匿的小生物,家族庞大,吸我们的血,侵蚀我们的皮肤,对它们来说无论多么美好的人体都只是它们的一个食品库。
(1)图组:(1-1)扁虱的头部天生就是要扣死在人的表皮上;(1-2)阴虱的爪子就是专门为人类而设计的
苍蝇经常侵犯我们的食物,它们在上面到处乱爬,不仅分享人类的美食,还污染了这一切。每只苍蝇的腿上都可以携带100多种不同病菌,它只需降落在食物上稍事休息就可以留下各种各样祸根——伤寒、痢疾、霍乱,它们所留下的脏脚印里可以生长出数以百万的病菌。苍蝇、蟑螂等以最顽强的生命力向人类传播着致命病原体。
可能蚊子才是人类最应该仇视的最强的动物杀手。蚊子是致命病菌的理想携带者,它会带着无法单独存活的病菌到处游荡。这种飞翔的病原体播种机有着非常敏锐的嗅觉,可以依靠多种信号在百米以外就追踪到人。人的呼气、汗液还有很多其它的气味都在诱惑雌性蚊子,黑暗也无法阻止它的进攻,当距离接近的时候它会切换到热追踪系统,导引它在人的血流最贴近皮肤的地方降落,一顿美餐正在召唤它。
每年,只疟疾一项,就有300万人被蚊子传染。在美国哈佛大学疫病防治中心,蚊子所携带的众多疫病被进行了记录,记录中远不止疟疾。一种埃及阿代斯蚊可以同时携带登革热和黄热病流窜世界各地。它和蟑螂、苍蝇一样几乎遍布全球。
蚊子离人类近在咫尺。人类让居住的城市尽量整饬清洁,希望可以远离它们。但是1999年,一场突发的灾难使这一梦想完全破灭。一种叫作西尼罗热的致命脑炎,在纽约突然爆发性流行,1个月中便有7人不治身亡。居民突然要面对这个看似弱小,却非常致命的入侵者。病毒乘着蚊子的翅膀,跨越了边界。而人类没有翅膀,他们只能借助于一些飞行器,与蚊子作战。大量的直升飞机与卡车加入到了纽约市民对抗脑炎的队伍中。它们喷洒杀虫剂,尽最大可能地消灭蚊子。
这场战争将长久进行下去。摆脱动物传播病菌的困扰只能作为人类单方面的梦想。我们无力改变这个现实。因为除了飞翔,动物们总能找到别的办法将致命生物送到人类身上。而人类的通商、传教和战争,人口的迁徙和流动,都是瘟疫的播种机。
动物传播疾病竟是一个古老的话题
比苍蝇、蚊子小得多的吸血类昆虫曾经把人类逼上了绝境(图2)。最早记录出现在《圣经》中,腓尼斯人征服了以色列人,可自己却被鼠疫给灭亡了,疾病改写了这个帝国的历史。
(2)图组:吸血类昆虫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瘟疫的传播者(2-1)虱子吸血前;(2-2)虱子吸血后;(2-3)跳蚤是传播鼠疫的元凶
爆发在公元541年的鼠疫,把整个南欧送进了地狱,只有65%的人幸存。公元14世纪,鼠疫再次袭击了欧洲。1346年,成吉思汗的庞大蒙古帝国在贸易往来中,在位临亚速海和黑海边的克里木半岛上的卡发城和意大利商人爆发了战争。蒙古人将患鼠疫死亡的士兵尸体一个接一个地抛进卡法城,几天之后瘟疫就在卡法城里蔓延。未患病的人们仓皇出城乘船出逃,但他们没有想到城中的老鼠带着身上的跳蚤,一同爬上了缆绳。在漫长的航程中,鼠疫袭击了船上所有的人。帆船从一个港口驶向另一个港口,看到船上的人奄奄一息,沿途没有一个港口允许它靠岸,最终浪漫与宽容气息浓厚的马赛港接受了它,当第一条缆绳刚刚拴在码头的时候,老鼠便已经夺路上岸。这短暂的停留把鼠疫这头恶魔引入了法兰西。卡法城里携带跳蚤的老鼠也随着意大利商船抵达南欧。最终,这场瘟疫兵分三路,分别进入西班牙西南部,进入法兰西北部平原区和刚刚被英格兰占领的加莱,进入奥地利最后传入神圣的罗马帝国境内。1349年春天鼠疫从加莱进入海峡群岛,当1351年疫情得到控制之时,英伦三岛和爱尔兰已经损失了它们总人口的40%左右,远远高于它们在英法百年战争中的总损失。1349年5月,一艘英国商船又远渡重洋,把鼠疫带到了斯堪地纳维亚,以极高的效率将它散布到德意志和波兰北部,甚至格陵兰岛都因此遭了殃:长期在冰天雪地中苦苦挣扎的当地居民得不到欧洲救援,没有一个活过1350年。
当时的欧洲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不知所措的人们认为这是上帝的降罪。当人们拥挤在狭小的教堂里祈求上帝的宽恕时,密集的人口恰恰加快了这种瘟疫的传播,这是个不幸的巧合。这两次瘟疫让欧洲长久地陷入了暴力与掠夺。
1644年的北京,对于瘟疫人们更相信这是一个王朝气数已尽。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后期一场大疫从北方开始流行,北京城里许多人咳嗽。这次的瘟疫(鼠疫)席卷了明朝的军队,北京城墙平均每三个垛口才有一个羸弱的士兵守卫。李自成发兵攻打京城,发现北京几乎不攻自破,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就这样轻易地进了北京。
动物传播疾病的警报并未解除
人们对鼠疫完全不了解,更不会知道它和老鼠、跳蚤之间的联系。一直到1894年这种瘟疫才获得了破解,法国细菌学家耶尔森在研究中发现了这种疾病的病原体。直到今天人们才最终确定了鼠疫的传播途径:是老鼠身上的跳蚤把病菌传播给了人类。
现代医学的进步让我们暂时告别了一些古老的瘟疫,但是我们仍旧无法消除它的携带者。在纽约,估计老鼠的数量达到了平均每人至少拥有一只;1980年加利福尼亚的一名教师突然死于鼠疫;疫病防治中心的科学家们在圣地亚哥露营地发现12只松鼠携带鼠疫病菌的测试结果呈阳性,跳蚤又找到了新的宿主。动物和动物之间就是这么互相帮助,互相掩护,始终没有放弃向人类反击。
明末北京大瘟疫过去了359个春天,动物伺机以待,在最合适的时间又发动了攻击。2003年北京再一次全城大疫,全国上下展开了一场抗击“非典(SARA)”的全民大战(图3)。
(3)图组:(3-1)这一次大疫是经呼吸道传播的烈性传染病;
(3-2)广州市疾控中心与国家疾控中心、香港大学合作于2004年在世界上第一次找到果子狸与SARS病毒的关联
来自非洲绿猴的艾滋病毒
1981年6月5日,美国亚特兰大市疾病控制中心的《发病率与死亡率周刊》刊登了一篇只有几页的报告,简要介绍了5位病人的病史。他们本来很健康,但得了一种十分罕见的威胁生命的疾病。5个病人共同特点是:发烧、咳嗽,患卡氏肺囊虫肺炎。第一位病人于1981年5月3日死亡。这就是世界上首例艾滋病死亡患者。
卫生部门感到惊恐,立即成立了由免疫学家、病毒学家。流行病学家、寄生虫学家和毒物学家组成的研究和跟踪小组。他们从患者身上取出淋巴结组织进行培养,并采取有利于病毒繁殖的措施,发现了艾滋病病原——“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由此病毒引起的病被称作“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简称“艾滋病”。
这种病毒是从哪里来的呢?有人发现:非洲丛林中,有人患怪病死去,其症状与美国那5个人很相似。这个发现引起了科学家的警觉并开始在非洲追踪艾滋病的起源。他们又发现当地土著居民喜欢捕捉使用一种长尾绿猴。美国学者随后对67只绿猴进行了检验, 40%的绿猴携带艾滋病毒(图4)。进一步的检验发现,在扎伊尔和乌干达的居民中,有10%的人艾滋病毒抗体检验呈阳性反应。
(4)科学家认为艾滋病可能起源于非洲的绿猴
那么艾滋病毒是如何进入人类社会的呢?1999年,德国的三位生化学家认为,野生猴类或猩猩中其实有很多已经感染上艾滋病病毒,虽然它们对病毒具有免疫力,本身不会生病,但一种靠吸血为生的马厩蝇会吸食它们的血液,马厩蝇再叮咬捕食它们的人类,对艾滋病毒完全没有免疫力的人类就成了最终的受难者。马厩蝇是可怕的艾滋病毒传播者。但人类遭受重创则完全是咎由自取。
大自然的警告
人类和动物之间的相互屠杀从来没有停止过。人类每一次爆发瘟疫,对动物的灭绝运动也就掀开了新的一幕。在没能根治疾病之前,人类能做的只是疯狂消灭疾病的源头。《左传》记载:早在春秋时期人们就开始扑杀患有狂犬病的狗;1997年香港爆发禽流感,3天之内人们宰杀150万只鸡;2005年日本一个县因为禽流感下令屠鸡8万多只。在拯救更多人类性命的名义下,数以百万计的动物牺牲了生命(图5)。
(5)疯牛病、口蹄疫发生后大批的牲畜被消灭
20世纪抗生素的发明让人类具有了掌控天花的能力,这是人类文明的硕果。随着20世纪80年代天花病灭迹,曾有研究人员相信传染病的威胁已成为历史。而实际上人类脆弱的生命所面临的风险并没有缓解,传染病病菌进化的速度非常快,它同人类新药物的研制进行着赛跑。虽然医学也在不断进步,但人类不得不在这无奈的赛跑中同动物传播的疾病进行着殊死搏斗。
人类对环境进一步的破坏使动物凶相毕露地携载藏在大自然深处的原始病菌,超越国界进行肆意传播。从1981年发现第一例艾滋病人,到现在仅仅20多年,全球艾滋病患者和病毒携带者人数已近4000万(图6)。大自然就是以这样越来越精妙的方式对人类进行着残酷的警告——动物还会如何改写人类的历史?我们无法预计。
(6)妻子陪伴在已是艾滋病晚期的丈夫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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