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文秘网 2021-07-17 14:08:16 点击: 次
摘要 人机互动不仅是个技术命题,更是人类古老而现代的哲学命题。它经历了手工工具时代“人绝对主导的弱互动”、机器时代“机高度独立甚至‘反控’的弱互动”和网络时代“人机高度融合的强互动”三个演进阶段,并呈现由弱到强、由分离向融合、由浅入深、人的主体地住由确立到缺失再到在更高技术水平上复归的演进轨迹。
关键词 人机互动;演进;技术生存
作者简介 谢玉进,电子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教育学院博士生,四川成都610054
中图分类号 B0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4434(2009)07-0010-05
人是技术性的存在,人与技术的互动伴随着人类产生和发展的始终。“从技术哲学视角看,人一开始就是技术的人,社会一开始就是技术的社会,人类的进化发展就是不断创造和运用技术成果的过程。技术不仅是人类文明的重要内容,而且也是建构其他文明形态的‘脚手架’。”自机器诞生之日起,人与技术的互动逐渐集中地表现为人与机器的互动,人机互动也逐渐成为人与技术互动的主导方式。人机互动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演进,大致经历了手工工具时代的人机互动、机器时代的人机互动、网络时代的人机互动三个演进阶段。
一
“人机互动”作为一个整体性的概念,目前主要运用于人机工程学、机器人学、现代生物工程学和计算机科学等领域,表达的是人与机相互作用的理论、方式和技术。随着以计算机技术为代表的高科技的迅猛发展,技术领域的“人机互动”研究已成蔚然之势,如人机交互学、现代人机工程学等专门学科的蓬勃发展。而在人们的日常生活领域,“人机互动”这个名词也主要因计算机、网络技术的飞速发展和带来的急剧变革为人们所知晓,如2008年伊始微软公司创始人比尔·盖茨便预测未来5年人机互动方式将发生重大变革,现有的鼠标和键盘将被更为直观和自然的技术所取代,这一权威预测引起了很多人对人机互动新时代的憧憬。显然,人机互动在人们的经验世界中首先是作为一个技术命题而存在的。但事实上,人机互动不仅是一个技术命题,更是一个哲学命题,而且是一个对人的生存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的基础性的哲学命题,它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基础,也是人类社会建构的基础,也应成为人类思辨的触角触及的领地。
在哲学的视域中,“人机互动”其实是一个古老的哲学命题,从人猿揖别之日起——“‘粗制石器工具的制作与使用’是学术界公认的人猿揖别的分水岭”,人便与其发明和创造的各种技术性的装备或工具在互动中掌握对象,达到自己的目的、满足自己的需要。这种互动“是人自身身上的肉体器官、天赋装备和自然力的延伸与放大,因而它能扩展人的活动的对象性展开和主体性笼罩的范围,从而使人的需要域和满足需要的对象域也相应地扩展。这意味着它能为人的活动从而为人的存在提供和开辟越来越广阔的时间——空间界域”。在这个意义上,人类历史的演进正是在人与其发明和创造的各种技术性的装备或工具的互动中发生、发展的,这种互动经历了不同阶段的演变。这种演变需要我们深入研究,因为“工艺发达的研究,会把人类对于自然的能动关系,把人类生活的直接生产过程,由此也把人类社会生活关系……的直接生产揭示出来”,这意味着人机互动的研究对“自然——人——社会”互动关系的揭示具有根本性的意义,是探讨人的生存和发展问题的重要维度,因而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二
在人类的历史上,人机互动经历了不同时代的演进,本文从手工工具时代、机器时代和网络时代三个宏观划分的时代进行考察。之所以进行这样的划分,主要依据是:用工具技术的进步形态标示人类历史发展阶段,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题中应有之义。从历史进化的角度,马克思主义坚持认为,劳动创造了人,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劳动是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因素,而人类的劳动是从制造工具开始的,而且工具对人类劳动乃至人类社会具有重要的推动和变革意义,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曾经用“手推磨”和“蒸汽磨”来区分封建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并认为火药、指南针、印刷术是预告资产阶级社会到来的三大发明。显然,工具不仅能够测量人类劳动,而且能够成为人类发展的时代分界的突出证据。因此,我们把工具作为时代分界的标准,有些重大工具的发明具有决定性、标志性意义,它把人类历史带入突变期(拐点),引发剧烈的时代变迁。“在滚滚流淌的人类历史长河中,石器、铁器、蒸汽机就是这样的工具;在百舸争流的世纪交替之际,互联网脱颖而出,担起此任。”据此,我们把人类发展划分为石器和铁器为代表的手工工具时代、由蒸气机推动的机器时代和网络催生的网络时代,人机互动经历了这三个时代的演进。
1、手工工具时代的人机互动——人绝对主导的弱互动
手工工具时代是人类的自然生存与技术生存交织并由自然生存向技术生存转向的时代。自然生存是人类历史上最先出现的生存方式,是人类主要依赖自然界所提供的自然因素而生存的生存方式。人类的自然生存(特别是原始自然生存)进行着人与自然物质的简单交换,人虽然能制造和运用一些简单工具,但主要还是依靠自己的器官即人手获取生存资源。自然生存是人类在生产劳动水平低下时无法逾越的生存方式和阶段,但人类并不满足于自然生存,而是不断超越它。这种超越集中表现为在自然界中不断创造,用人造物取代自然物,用人工创造的自然条件取代自然界提供的生存条件,用工具取代自身达到优化自身功能的目的。用人造物取代自然物与人自身,关键是依靠技术。人类应用技术逐步超越自然界和自身,呈现技术生存的方式,并逐步从自然生存转向技术生存。这一转向的表现就是手工工具的制造、运用和发展,进而建构了手工工具时代。有学者将其概括为两个历史发展过程:原始社会时期从“肢官一石器一弓箭一陶器”的历史发展过程与农业文明时期从“铜器一铁器一铁木复合工具”的历史发展过程。
手工工具时代的“人——手工工具”的互动并不构成严格意义上的人机互动,但无论是手工工具还是机器都是人的制造物,都是“人自身身上的肉体器官、天赋装备和自然力的延伸与放大”,都是人的本质力量的体现,而且都与人紧密互动构成人的生存方式。它们显著的共性,决定了我们完全有理由将它们共同放置在人机互动的议题中进行探讨。而且,手工工具时代机器也开始萌芽了,如在马克思看来,磨是最先应用机器原理的劳动工具,从磨的历史可以研究办学的全部历史,而且认为水(风)磨和钟表是过去传下来的两种机器。所以我们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手工工具时代的人机互动是人机互动的“萌芽”或“雏形”。
手工工具时代人机互动的特征集中表现为人绝对主导的弱互动。在这一互动形态中,人与机虽然是融合的即手工工具不仅由人制造,而且它的动力、动作、效果一切都依赖于人的双手,离开人的双手,手工工具便失去的存在的依据。但这种融合只
是形式上的融合即“手拿工具”,而实质上是人对工具的单向性占有。因此,在人对机的作用中,人占有绝对的主导权,人决定着工具的一切,人对工具具有很强的“优越感”和“支配感”。反观手工工具对人的作用,则是温和、缓慢而深刻的。手工工具时代历时数万年,说它对人的反作用是温和的是因为它对人的控制性弱;说它的作用是缓慢的是因为它用漫长的时间缔造了人类的原始文明、农业文明;说它的作用深刻是因为它对推动人类的生物性进化和社会性成长起着根本性的作用,但这种深刻也是建立在温和、缓慢基础上的深刻,无法体现对人强势的反作用。因此,我们可以说“人绝对主导的弱互动”是手工工具时代人机互动的根本特征,这种总特征具体表现为:人对机的高度控制、单向性占有;机对人的高度的生理性依赖和温和、缓慢、深刻的反作用;人与机呈现形式上的融合或称为较表面的融合;人与机的互动关系呈现地位不对等、互相作用不平衡、互动节奏缓慢的弱互动状态。
2、机器时代的人机互动——机高度独立甚至“反控”的弱互动
人类需求的发展,催促着人类自身向技术生存转向的脚步,随着机器的诞生和大规模使用,人类劳动从手工劳动发展为机器劳动,并标志着近代技术的诞生,人类迈入真正意义上的技术生存的时代——机器时代。机器时代带来了人类社会的重大变革,它的“触角延伸到整个地球,改变了它所触及的一切事物”,也改变了人机互动本身。
近代机器一般由动力机、传动机和工具机三部分构成,工具机取代了手工工具,机器的功能取代了人手的功能,机器对人的生理性依赖锐减(人只是“转动手柄,踩动轮子的踏板”)。“以前需要由技术能手轻巧地运用自己的工具来完成的那些操作,现在是这样来完成的:把直接由人用最简单的机械方式(转动手柄,踩动轮子的踏板)所产生的运动转变成工作机的精细运动。”“自从人由直接参加生产过程转为只起简单的动力作用的时候起,所要完成的工作的原理便开始由机器来决定了。”机器的制造和使用使人机关系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就像机器使人与技术的关系发生根本性变化一样,“技术有了自己的实物形态和知识形态,并形成了自己的体系与发展逻辑。相对于技术的使用者,技术具有一定的独立性。技术可以在一定意义上同人相分离”。机器具有了高度独立性,从而彻底颠覆了手工工具时代人机关系中人的绝对主导地位,并重塑机器时代人机互动的样态。
机器的高度独立性意味着人对机作用的有限性,机器运转的自动化、机械化、程序化,使得人对机的操作大大简化——66人用最简单的机械方式(转动手柄,踩动轮子的踏板)所产生的运动转变成工作机的精细运动。但机器一般都体积庞大而沉重,结构复杂且功效强大,它不像手工工具那样为人所随意搬弄和摆布,机器一旦运转起来,人就不能随意改变它,特别是在流水作业线旁边,人必须跟随机器的运转而运转。人对机器不仅控制上是非常有限的,而且心理上也失去了对手工工具时代拥有的“优越感”和“支配感”,机器世界的强大让人畏惧。于是,在机器时代我们观照人机互动,不难发现“人的迷失”,在“机器神”的面前,人对机的有限作用和被动适应,使人逐渐失去了主体地位,失去了主控作用,甚至失去了人之为人的基本价值。人的价值被机器的价值所取代,工人成了机器的一个零件,成为技术的附属物。
反观机对人的作用。机器时代的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机器不仅给人类社会创造了高度发达的生产力,而且推动了社会的全面变革,“从蒸汽机和棉花加工机的发明开始的。大家知道,这些发明推动了产业革命。产业革命同时又引起了市民社会中的全面变革”。机器对人的作用是强势的,而且是二重的,机器促进人类社会发展的同时,也呈现反人性的一面。马克思说:“在工厂手工业和手工业中,是工人利用工具,在工厂中,是工人服侍机器。在前一种场合,劳动资料的运动从工人出发,在后一种场合,则是工人跟随劳动资料的运动。在工厂手工业中,工人是一个活机构的肢体。在工厂中,死机构独立于工人而存在,工人被当作活的附属物并人死机构。”“科学对于劳动来说,表现为异己的、敌对的和统治的力量。”这与人对机的有限作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机不仅具有高度独立性,而且表现出对人的反控制即“反控”性,导致和加深着人的异化。
当然,我们并不认为机器对人的作用是机器本身所为,显然机器也是人造物,机器的一切意义都是人赋予的,但为了我们对“人机互动本身的研究”的展开,我们需要将人与机器进行区分,需要使人的世界、机的世界相对独立进而探寻其互动关系。因此,我们将“人机互动本身的研究”定位于对现实世界中客观存在的人与机器的互动现象的透视、揭示和深度的把握,既不是简单的二分,也不是机械主义的发挥,而是对客观现实的呈现,这是我们研究展开的前提。
基于上述分析,我们把机器时代人机互动的总特征概括为“机高度独立甚至‘反控’的弱互动”。在这一互动形态中,技术专家虽然制造了机器,但在机器的使用过程中所呈现的人机互动的场景是:人对机的作用非常有限,人对机的有限控制彰显了机器的高度独立,人在与强大的机器的较量中失去了“优越感”和“支配感”,甚至人必须适应机器的程序、节奏进行活动。反之,机对人的作用则处于明显的强势极,机器不仅为人类的发展注入了活力、动力,很大程度上延伸和放大了人的自然力,扩展了人的需要域和满足需要的对象域,为人的存在和发展提供和开辟了更为广阔的时空界域。但同时,机器世界也在人机互动中制造了对人奴役——人的异化。这种异化本质上是人对机器世界控制的丧失,反而机器高度独立实现了对人类的“反控制”。机器世界的“标准化、专门化、集中化、极大化、集权化”成为了控制人们行为的相关原则。这些原则“影响及于生活的每一方面,从性、运动到工作和战争……第二次浪潮社会却根据机器的节奏运行”。这种“反控性”,凸显了机器时代人类技术性生存的危机,彰显了机器反人性的一面。人与机地位、作用的失衡,进而导致了人与机在互动状态上的分离趋势,形式上机器拥有了其自身的动力系统、控制系统、工作系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离开人而独立运转(人只需要简单参与)。实质上机的价值得到高扬而人的价值被贬低,人成为机器世界的俘虏而丧失互动的平等地位。显然,这种互动是人机地位不对等、作用不平衡的弱互动。
3、网络时代的人机互动——人机高度融合的强互动
网络时代是建立在计算机、网络技术对传统技术的突破性和超越性基础上的人类全新的技术生存时代。网络不仅是一种单纯的技术现实,它正在引起包括生存方式、交往方式、组织方式、思维方式等在内的人类整个存在方式的全面而深远的变革。显然,网络时代的机器,借助信息技术的助推展现出比机器时代更高的效能,但在人机互动关系中,
人本身的积极转向改变了强大机器世界对人的“反控”——人运用智力通过创造性的信息控制而实现对机器的控制。
网络时代的人机互动从形式上已经超越了简单的“人——器具”的互动,“随之而来的是^、—机界的扩展和渗透,因为人类与机器打交道的就是界面:机器成了器具,器具提供界面,界面通往网络空间,而网络空间提供了尚待探索的虚拟世界”。网络时代的机器世界是一个高度综合化的世界,这种高度综合化不仅仅是形式上的器具、界面、网络空间、虚拟世界的简单揉合,更是在满足人的综合性需要方面对满足需要的对象域的急剧扩展,是为人的生存和发展开辟的前所未有的广阔的时间——空间界域。这个全新的时空界域,凸显了人高度的自主性、自由性、超越性;也凸显了机对人的需要的全面满足,不仅是物质上的,甚至是情感、精神上的,机的人性化在剧增。在一定程度上,手工工具时代、机器时代外在于人的冷冰冰的机器世界,似乎开始有了自己的思维和智慧,开始变得热情并全面地迎合人、满足人。从而人机互动走向人机高度的融合状态。这种高度融合的状态借用迈克尔·海姆的话说就是“共生关系”、“精神联姻”。“我们与信息机器的恋情昭示着一种共生关系,而最终是我们与技术的精神联姻。”这种“共生的关系,其中人和机器都无法占据主导的地位”。因此,网络人机互动是人机融合的、人机对等的、超时空的、即时的强互动。
具体来看,网络人机互动中,人对机的作用主要表现为人对机实现了信息控制,这种控制是较之手工工具时代人对手工工具的单向性占有、控制而言的更高技术水平的复归,也是经历了机器时代主体迷失之后人的主体地位在网络时代的复归。同时,个体的人对机器世界的创造作用、建构作用都超越了前两个时代,人的智力功能得到较大程度的放大和发挥。反观机对人,网络时代的机器世界对人类社会的变革意义是空前的,它在与人类的互动中建构了网络社会,变革了人类的生存方式,推动了人类社会的极大进步。从网络人机互动整体而言,它成为了网络时代人类基本的开放性实践系统,其实践活动、实践意义不仅发生于显在的人类物质生产生活领域,而且深入了人类隐秘的精神世界,进而引起了人类社会革命性的变革,这或许就是迈克尔·海姆所谓的精神联姻。另外,网络人机互动的频率也是空前的,计算机网络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使以信息为中介的网络人机互动实现了快节奏、高效率。因此,我们说网络时代的人机互动是“人机高度融合的强互动”。
三
综上,我们可以归纳出人机互动历史演进的主要轨迹:即人机互动呈现由弱到强、由分离向融合、由浅人深、人的主体地位由确立到缺失再到在更高技术水平上复归的演进轨迹。具体来看:
其一。由弱到强:人主导的弱互动一机“反控”的弱互动一人机对等的强互动。这一轨迹是对人机互动的一种直观,即从直观的外显的层面反映了人与机相互作用的力量对比、节奏、强度。从力量对比上看,人对机器的绝对支配、单向性占有不复存在,“机器神”的阴云对人的笼罩也不复存在,人依靠自身的智力无限放大着人的力量,机器依托人类科技也无限放大着机器的力量,人的世界与机器世界在对等的互动中走向人机整体的强大。从节奏和强度上来看,人机互动的节奏和强度经历了从手工工具时代,到机器时代,再到网络时代渐次加快、加强的递进发展,尤其到了网络时代,人实现着计算机网络技术的日新月异,而计算机网络催生了急剧的社会变革和人的生存方式的变革,这种互动的节奏和强度都是空前的。
其二,由分离向融合:人机形式上融合实质上分离一人机全面的分离一人机全面的融合。手工工具时代,“人拿工具”形成了人机形式上的融合,但在实质上是人对工具的单向性占有,是人与工具的分离。机器时代机器反控制了人,形成对人的殖民。形式上人只能参与有限的机器生产过程,人对冷漠的机器世界没有亲近感,而实质上人机矛盾达到空前的程度,这种矛盾还爆发为“人捣毁机器”的大规模运动。可见,人机分离全面化、深化。到了网络时代,人机紧密的共生关系已然形成,形式上“人坐在电脑前”利用人机界面沟通着物理空间和电子空间、现实世界与网络世界。实质上人机相结合开辟了人类的网络生存空间,人通过“物理身体的缺场”进入网络空间实现了“精神的在场”,进而走向了更高层次的共生关系。人的网络化与网络的人化,使人机融合全面化。
其三,由浅入深:物质、能量互动一文化、精神互动(高层次的信息互动)。手工工具时代、机器时代的人机互动是在物质、能量交互关系的基础上以物质、能量交互为主要内容的互动。而在网络时代,信息在人机互动中的地位凸显,信息贯穿网络人机互动的始终,信息交互成为了人机互动的核心内容。在信息交互的体系中,文化、精神层次的互动也日益突出,网络人机“精神联姻”的局面已经呈现。正如胡锦涛总书记关于加强网络文化建设与管理的讲话中高度强调了网络文化建设的重要性,并强调要倡导文明办网、文明上网,净化网络环境,努力营造文明健康、积极向上的网络文化氛围,营造共建共享的精神家园。这在国家意志层面从根本上反映了文化、精神互动的备受关注,证明了人机互动在网络时代的深化。
其四,人的主体地位的复归:确立→缺失→复归。机器是人的创造物,人作为创造者“天生”对其创造物具有主体地位。因而,在人类诞生之日即人类制造和使用工具之日起,人的主体地位就确立了。但在机器时代,人类严重的异化呈现了人被机器奴役的局面,人在与机器世界的抗衡中出现了主体地位的缺失。到了网络时代,网络人机关系中人的智力因素空前凸显,并主导着人与机器走向对等的、深度的强互动,这无疑是人的主体地位在新的技术水平上复归的最好诠释。
最后,网络人机互动虽然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对以往人机互动的超越,展现了人机互动良好的发展态势,但这并不意味着人机从此走向了永恒的和谐。事实上网络人机互动依然是充满了人机矛盾的互动,这种人机矛盾的程度并不亚于任何时代,这在根本上是由人技术生存的本质和矛盾决定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当下,社会广泛存在的种种网络问题就是佐证,甚至在一定意义上,网络人机互动对以往人机互动的超越伴随着更大的社会发展风险,需要引起学界的关注并深入研究。因此,对人机互动演进的梳理和哲学思考,其意义不仅在于厘清人机互动的“过去”,更在于把握人机互动的“现在”——网络人机互动,进而使人机互动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责任编辑: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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